第15章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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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“当家的你怎么了?”冬花看夫君抱着碗不说话急忙拍他。
  “没怎么,”陈锄头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,叉起菜糊大口大口的吃起来。
  饭罢都没洗漱进屋就躺下了,次日早晨起来拿了草刀,默默出门砍了一上午草,中午挑回来放在花氏的门口堆成草垛。
  “锄头,你砍了草别光挑这边来,你也挑点回去堆着,”花氏出来挂东西遇见继子说道。
  “嗯,”陈锄头嗯了一声回去了,也没个花里胡哨的话。
  冬花给昨夜挑回来的东西归拢好,屋里收拾干净整洁后,坐在门口带劲的编着东西,打算趁空多编点出来,回头给几家都分分用。
  陈幺娘坐在院门后面小手撑着脸,看陈锄头两口子各忙各个的编草,她回头又看了看她娘。
  “我如果教他们做点营生,阿娘你会反对吗?”
  “什么营生?”花氏抬头问闺女。
  “糖果子啊!我昨天回来的时候路过桥那边,看见湖中心有一片红,我问泼皮怪那是啥?他告诉我是酸野果子(野山楂),现在正是打吃的时候,”陈幺娘如实的回答道。
  花氏皱眉吼道,“这么好的营生你咋不想着你娘?”
  “舍不得让你吃苦,”幺娘龇牙回答笑。
  “我根本就不怕什么吃苦,你阿娘能吃苦的很……”
  “可是平均做出来二三十串,才能赚十来个钱的样子,还要给地痞们钱,扛着靶子到处吆喝都得一天的功夫了,阿娘也愿意做吗?”陈幺娘闪着眸光询问。
  “十来个钱?”花氏搓着牙花子看不上了,钱也太少了点。
  “你咋会做的?”花氏又问。
  “从瞎子书上偷学的,书上写做糖球子挺简单的,买糖熬糖稀,然后把野酸果洗干净,过一遍笼子去生涩气,然后串起来,搁热糖稀里滚滚就可以了,它只能天冷了卖,天热容易化糖,而且野酸果只有打过霜的才好吃,霜降前最好不要多吃,不然会反胃难受,”陈幺娘一本正经的胡诌。
  花氏走到陈幺娘身边坐下,伸头朝陈锄头两口子看了一会,“那你教他们吧!阿娘只借三十文钱给他们买糖。”
  “三十文够买啥?”陈幺娘无语。
  “行了借一百文,多的再也没有了,你以为你娘是钱堆子吗?他们算个啥……”
  “阿娘,这样的话别再说了,你就是不喜欢陈锄头也不要挂在嘴上,我观他挺好的,我若是日日在你身边,我绝不让你看人脸色过日子,我若是不在了他就是你一子……”
  “你胡说个啥?你要死哪去?啊?”花氏腾一下站起来满目怒火的看着闺女。
  “我长大了,”陈幺娘昂着头木木的说完,再没别的话出来了。
  “死丫头,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?你有三长两短的你让我怎么活?你打量着接他们来就能顾着我吗?我身上的肉都顾不了我,你指望皮外的人能顾我?”花氏扑簌簌的眼泪落下来,伸手不停的打陈幺娘责骂她。
  陈幺娘靠着门任她娘打,等她娘停下手蹲下哭,她才伸头挨着她娘的湿脸,声音潮潮的呢喃道。
  “我就是你的讨债鬼呀!你不是一直都这么骂我的吗?从出生就没有一天让你安心过,而且瞎子也早就告诉你了,我逆骨难养,活着一日让你没有一日安生日子……”
  “他放屁,他算个啥东西?我自己的死丫头愿咋折腾咋折腾,听他鬼扯个啥?”花氏一骂冒一个鼻涕泡。
  陈幺娘看她娘近在咫尺的泪脸,伸手抱住她的脖子。
  “你不嫌弃我累赘惹事就行,我会好好的活着一直照顾你,其实我觉的你可以再嫁的,你还年轻这么好看,大好的年华就寡着不划算,”陈幺娘说完还轻轻的笑出了声。
  她有预感随凤池一旦跟百花帮沾上,便不会那么容易的扯干净,乌溪坡每天都在死人,她都不知道哪天运气不好人没了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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