嫡幼子的从容人生_分卷阅读_91(3 / 4)

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

  这种传承模式最大程度上保证了武勋世家的延续,却也最不能为当权者容忍。乾封帝登基二十多年,前前后后发起了不下五次回笼兵权的政变,诸多跟脚薄弱的子爵勋爵都已消亡,他们眼前这些算是知情识趣,早早交了祖业,所以人家赏了口饭吃。
  武将换防至多四五年,但轮到勋贵身上,这个时间翻倍都不止。上千世袭勋爵除了尚在前线的几大军团还硬撑着,退下来的这些人好一点的塞进京郊三大军营混日子,差一些的不是被撵出京城就是在家啃自己,以龙椅上那位的秉性,二三十年是别想再回驻地行军了。
  别看这些老爷子骂老永安侯骂的狠,但私底下谁不赞叹赵汝贞鸡贼,早早的就谋划好了退路,满京城的勋贵都擦着刀锈过日子,唯独人老赵家,一早就在文官那边杀出条血路来,五个儿子,四个都在朝上站稳了,尤其赵怀珏,那是肉眼可见的前途无量,哦,现在还得加上个赵秉安,这叔侄俩,一度让京中的老勋贵眼红的整宿睡不着。
  老永安侯提溜着孙子靠边站,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,玩什么聊斋。
  “几位,当初是你们一口咬定不站队,怎么现在瞧着盘口好,又想冒出来抢食了,到底是谁脸皮厚啊!”
  “呵,赵汝贞,你蒙谁呢,要不是你家四孙子在苏州惹出了事,你会死心塌地的站在东宫那边?真当老夫几个都是傻子呢!”
  “那又怎样,老夫一个孙子不争气,还有大把能干的来帮衬,哥几个说话也别太偏,我老赵家能有今日这光景,都是我儿子孙子拿性命搏来的,想坐地分赃,没门儿!”
  “你……”
  老永安侯确实游说过不少勋贵投效东宫,但谁也不傻,一开始大皇子尚在之时,满朝望去,扎眼的都是诚王党,东宫朝不保夕,谁愿意拿阖族前程去赌那一点点可能。再后来太子自废东宫党,那就更没有人敢去投效了,保不准这位殿下哪日再抽一回疯呢。
  现在嫡皇孙荣升亲王,东宫中殿再度有孕,太子的储君之位已经实打实的稳当了,诸多勋贵此时再想往东宫靠,却还想像以前那般装傻充愣,嘴上喊几句就想捞好处,做梦呢……
  赵秉安隐去嘴角的嘲讽,赶紧跑出来打圆场。
  “诸位叔祖息怒,祖父没有别的意思,咱们几家在朝上向来是同气连枝,共同进退,岂是眼下这一点浅薄的好处就能挑拨得了的。”
  “只是此行事涉皇家机密,太子殿下已在乾清宫里立下了军令状,非亲信不得往,我永安侯府也是两相为难呐。”
  “您想想,七千个名额,赵氏宗族不论嫡庶,所有的男丁都派上那也是远远不够的。可,可明诚委实不敢转托他人,这不是负殿下于不孝不义吗?这个罪名,岂是小子能担待的,您几位,也得体谅一二啊。”
  说白了,不是一家人,别想吃一锅饭。东宫的好处是有,但那是留给自己人的,诸位若想吃肉,得先认主子!
  赵秉安说辞婉转了一点,但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,在场的公侯到了这个时候也不再装疯卖傻了,一个个脸子拉的老长。
  定国公此次未在,孟氏诞下嫡皇孙之后,陆家便有所沉寂,今年中,陆冉初入北疆战场便展露凶名,定国公更是恨不得躲起来当透明人。陆家在西郊的势力被今年回防的镇国公石家抢走不少,最近两家正斗得如火如荼,定国公世子陆庭此次代父到场,他的目标很明确,就是要抢下三成名额。
  “贤侄此话何意,凭我定国公府与东宫的关系,难道当不起这份差事吗?”他妹妹可是生下了东宫次子,若不是父亲一直压着不许府上有所动作,现在哪能轮到赵家人在他们面前耀武扬威。
  “世兄此话说得好没道理,您府上与太子的关系不该自己心里有数吗?”当初舍一个庶女入东宫,原就是对太子的折辱,若不是陆良娣自己争气,苦熬多年怀上龙胎,陆家与东宫哪能扯上半文钱关系。
  “赵秉安,你放肆!”
  “话不投机半句多,秉安的言语要是入不得您的耳,大门就在前面,好走不送!”还真拿自己当回事,赵秉安要是转头与石家合作,绝对没这么多破事。人石家多识时务,一回来就摁住了魏王作死,时时记得朝东宫释放善意,虽说没明确站队,但满朝上下谁不知道太子礼敬镇国公。哪像定国公府,打着纯臣的牌子,干着权臣的勾当,早早晚晚非把一族人都折腾进去。
  “永安侯就让这竖子如此妄言吗?”陆庭简直要气炸,手指着赵秉安就吵嚷起来,十分的没有风度。
  老永安侯眉梢一挑,第一次动了怒气。
  “陆庭,看在你祖父与老夫八拜之交的份上,这句话就当你没说过。陆赵两家是亲家,老夫自认从没有亏待过陆家的地方,你今日在我府上破口大骂,搁旁人身上,老夫至少卸他一条腿。说事有说事的规矩,你若是不懂,回去让你老子教你,别在老夫府上丢人!”
  江夏侯、定海侯开头就瞧不惯这定国公世子,什么风浪都没经过的小黄毛,偏偏自恃高人一等,要不是看在逝去的先定国公的份上,谁稀得搭理他。
  剩余几位老爵爷也是无动于衷,他们也就纳闷了,陆从风,陆翼江乃至陆冉,都是铁骨铮铮的硬汉,战场上拼杀得来的富贵,怎么就立了陆庭这么个不长脑子的东西做世子,这不胡闹吗。
  “你们,你们……”陆庭平生没受过此等奇耻大辱,有心夺门而出,可想想父亲严肃凝重的脸色,伸到台阶上的脚又收了回来,仰个儿把自己砸回椅子里,气咻咻的咬牙切齿。
  脸皮够厚,还不算没救。老永安侯瞥过一眼,继续和几位老交情攀扯。
  “说说吧,都怎么个意思?”
  江夏侯想想那一府儿孙,皆是累赘,打量了赵秉安两眼,算是认了。 ↑返回顶部↑

章节目录